和奇峰认识的时间不算太久。这些年由于培训和开会的缘故,每年总有幸见上两面。记忆中真实搜索不出初次见到奇峰的印象了,或许日后也只能让我的督导教师帮我从潜认识中去找。第一次对奇峰长时间关注是从他的讲课开端的。讲的内容曾经记不清,耳目一新的是奇峰授课的方式:简约灵动,神采奕奕。听奇峰的讲课,不会让人有填鸭式的逼迫感,或者痛快受困于肉体剖析的深邃晦涩,疑心本人入错行。课中他还时不时地抛出些石破天惊的曾氏语录,激情挥洒中带着心爱的一丝任性和叛逆。那次他说“我们就是要把肉体剖析讲得让扫大街的人都听得懂!”。当时这句话几乎让我张口结舌,半天缓不过神。幸而身边的朋友提示,称奇峰的话通常是要让人揣摩上三天三夜才明白的。话虽如此,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痛。就这样奇峰算是以一个全新的客体被感知了,对他的猎奇也情不自禁。
满足对一个人猎奇心的途径之一是阅读他写的文章,我还是置信文如其人。奇峰的文章让我对他有了不少理解,欣喜的是,至少如今我不用再化三天三夜想他的话,而且晓得了当初心痛的缘由。那一刻,奇峰坚持让治疗师的思想走出象牙塔,而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自恋的创伤。事实上,奇峰对心理治疗和肉体剖析的了解一向带有浓厚的“平民情节”,他的文章中很少看见庞大叙事那一类,有的是“我和我的病人夏毛”、“别被本人伤害”、“人际点滴”等等。奇峰最突出的能耐就是以寻常人的寻常故事讲述肉体剖析的深邃理论,并以此深深触动你。有时我以至疑心他鼻梁上的近视眼睛莫非是肉体剖析的魔镜?或者他曾说过他有失眠,难道这些奇思妙想是以不眠之夜为代价的吗?显然,上述推断是不成立的,奇峰的文集给出了答案。文集除了尽显他的学问和聪慧之外,还会让你打动于他对人以及人性的一往情深。这样的深情赋予理论以颜色、兴趣和鲜活的生命,让治疗师面对来访者不再有“失语”,让生活中的每个人学会了关爱本人、呵护别人。深情最终留住了美妙,让一切的问题成为过客。
奇峰对肉体剖析的了解和把握恐怕对圈内人有着更大的启示。肉体剖析风起云涌的短短一百多年,其理论呈几何级的迅猛收缩,那些特地术语的复杂水平即便是让弗洛伊德到场也很难挽救。人们对简单化不以为然,喜欢引经据典以示广博。于是前人的研讨无形中成了后人的路障,而对理论的强调有时简直损伤到治疗中必需的敏感度。特别是夹裹在欧风美雨中的国内同道们,在奋力穿越言语的屏障之后,最终收获的或许只是一地精致的鸡毛。这时忽然想起了温尼克特,想到他的“足够好的母亲”,”过渡性客体”、压舌板游戏、涂鸦游戏,想到他足以让圈外广阔读者读得懂的专业文章、以及针对公众的科普演讲,肉体剖析的发明力就这样降生在真诚而温情的凝望之中。正所谓,除了深情,没有什么能够支持深入,反之除了深入之外,没有什么能够支持深情。
文集出版了,想必许多人会以不同的方式恭喜奇峰,这里会有他的朋友、同道、学生、病友、以及从事各行各业的心理学喜好者。不晓得此刻奇峰心里会想些什么。奇峰对中国心理治疗事业的不懈追求令人敬仰观赏,但同时我置信胜利和执着的自身还是内心抵触的积极转换。这些年,奇峰以不同的方式协助了许多人,在洞察别人肉体世界的同时,他对本人也做着同样的事情。所以这些从多年前直至今日的作品,应该是循着岁月的脚印,一步一步向上攀爬,每一步都是那么真实。而选择四十不惑的今天出版文集,也算是一种生长的告白吧!
奇峰最近说过一句话,“让我们离肉体剖析远一点,离人的心灵更近一点”。是的,愿以深情和深入作为我们思想的双翼,愿一切美妙与我们同在!知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