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理解社交互动中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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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寒     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此话不无道理。“君子之交”与“小人之交”在密切度上大相径庭,而人们宁愿选择“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而不愿选择“甜如蜜”的“小人之交”。外表上“淡如水”实践上不见得不密切;而外表上“甜如蜜”,实践上却不一定真的密切,社交中的“亲”与“疏”的辩证法就是如此。
         在社交中,知所进退,亲疏有度,也能够说是一种艺术,很好地运用这种艺术,不但不会阻碍或有损于人际关系,而且反而会收到良好的效果。“密切度”过高,有时会适得其反、亲极反疏、物极必反、过犹不及。这是事物开展变化的一个规律。爱和恨是常常相反相成的,爱的愈深,一旦反目成仇,恨起来就越烈。懂得交际艺术的人,不喜欢所谓的“密切无间”,而倾向于和他人坚持恰当的间隔。好时如胶似漆,坏时又势不两立,不能不说是“小人之交”的特性。所谓“交浅”不可“言深”,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并非全是世故,以至能够说有时交深也一定即可言深。由于“亲”与“疏”、“深”与“浅”都不是原封不动的。
         实践上,要在社交中持久坚持较高的密切度是不容易做到的。孔子曾称誉晏平仲擅长人交,久而敬之。”就是说,晏平仲这个人很擅长交际,和人交往很久还能让他人尊重他。对一个人假如连尊崇都没有,这样的关系又谈何密切?那么,为什么交往深久,反倒容易失去“相敬如初”?
         人们可能都有这样的体验:熟习无景色。住在西子湖畔的人,天天看西湖,他们常常会由于太熟习了而觉得不到西湖的美。人们对本人不理解的事物,常常会抱有一种神秘感,假如曾经熟习了,这种神秘感也便会随之消逝了。与人交往也是如此。在朝夕相处的人的眼里,彼此已毫无神秘感可言,美的也会觉得到不那么美了,伟人也变成凡人了,过去当回事的,如今也不当回事了。就像唐代柳宗元《黔之驴》中老虎对驴子观感的变化一样。
         交往深久,所以不易相敬如初,还由于人际关系越密切,越熟习,假装可能就越少;而在彼此生疏时,常常要带上一种人格面具。就像小孩到生人家,开端总会给人以文静害臊的印象,熟习以后,就会渐渐摘掉面具,显露本人调皮的原本面目。又如人们的梳妆装扮,固然在家里停止,却大多不是为了给家里人看的,而是给外人看的。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并不尽然。在家里,丈夫看到的常常是已卸了妆的妻子。像晋代书法家王羲之那样,在他人到他家相亲时,他还竟然连个样子也不装,若无其事地坦腹东床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才传为“东床坦腹”的佳话。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缺陷缺乏的暴露,熟习的人才有更多看到的时机;而优点却和美丽的景色一样,天天看就会熟视无睹,不以为美。正所谓“与恶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这也是密切渡过高难以相敬如初的一个缘由。比方,夫妻之间原本应该是密切无间的,但朝夕相处,优缺陷便会暴露无疑,有时难免发作抵牾。有些家庭,夫妻之间发作矛盾争持后,女方采取暂到娘家小住一段时间从而使问题自但是然得到处理的方法,这正是应用了调理“密切度”的原理。古人云:“两情若是持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古今中外的爱情诗歌大多表现的是相思之情以及悼亡的怀念,这些都是交际间隔的产物,由于人们关于尚未得到或失去了的东西才弥觉其珍贵。
         当然人际关系的亲疏是因人而异的。有点头式的泛泛之交,也有“人生得一知己,斯亦足矣”的知己之交,有几代相善的世交、至交、一面之交,以及年龄上有悬殊差异的“忘年之交”……不同类型的朋友,有着不同的密切度,不能混为一谈,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人们在交友时所寻求的应该是那种患难之际见真情的朋友,而不是仅仅素日“甜如蜜”的小人。
编辑:知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