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地表达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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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节那天,我们学校举行了庆贺活动。活动完毕后,我班的学生意犹未尽地讨论哪个节目最好。很多学生都说我们本人的节目最好,但一个男孩林说,我以为有其他班的节目比我们的好。林一句话激起众怒,同窗们纷繁责备他不爱集体,叫他不要进我们班的门。下课后,同窗们也有意孤立他,不和他玩。
外在的抵触源自内心的团结。
这是上午,下午的时分,他托故狠狠地咬了一个同窗一口。这一口真狠,8个牙齿的血红牙痕明晰可见。我看到这些牙痕时,简直晕倒。我叫其他孩子叫林来,林不来,我去找他,他竟然走掉了。最后我终于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压住气头,让他说经过,他却不发一言。后来,我把他带到学校草地上,面对面对等坐在一同,那里的环境让林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才把憋了一个早上的郁闷说了出来。这时,我才晓得事情始末,对他也有了了解,毕竟被大家孤立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同时,我也了解其他学生们的心情,大家很爱本人的集体,当听到同班的同窗说本人节目不够好时,一时承受不了也很正常。
我问他,你心目中最好的节目是哪些。他很认真地列出了5个,而且每个都有理有据,这让我愈加置信,林只是表达本人的意见而已,并不是成心跟同窗们唱对台戏的。
作为班主任,我想问的是,我应该怎样协助这个孩子,让他在表达本人意见而被大多数人误解时,能找到更好的处置方式。
这是教员节后不久,我收到的一封来信,是一个小学班主任写来的。这封信让我想起了美国催眠巨匠米尔顿·埃里克森做治疗时的一个准绳:协助个案文雅地表达本人。
与这个准绳相匹配的是埃里克森的另一个见地:一切现象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找到处理方法。
这两句话综合到一同,就能够说,埃里克森以为,许多行为从外表上看会有问题,但这个行为背后的动力却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们在表达这个动力时被局限了,那么,催眠师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协助个案找到更好的表达方式,能够文雅地表达这个藏在行为背后的动力。
当做戒烟治疗时,行为主义流派会运用一些惩罚性的方法,例如每吸一口烟就用皮筋弹本人一下,以至每吸一口烟就嗅一下大便的滋味,那样吸烟就会和令人厌恶的事联络在一同,而令当事人也开端厌恶起吸烟了。前不久,我参与一个聚会时,一个准心理学人士说,他有一个方法能够令人不再抽烟——让这个人看另外一个人用屁眼抽烟的图片。当时我想,假如环境氛围更自在的话,这个人或许会说,让来访者本人试试用屁眼抽烟,这样疗效会更好。
相比起这样的方法,埃里克森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他会让来访者在催眠状态中用更文雅的方式做吸烟的动作,当时个案手里并没有烟,而只是用很文雅的方式缓缓地做抽烟的动作。
这种戒烟方法藏着的含义便是,抽烟这种行为的背后藏着很好的动力,这种动力以前被来访者用自毁的方式表达,但若在治疗中帮来访者接纳了这种源自灵性深处的动力,那么来访者就不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而能够用更好的方式来表达了。
最好的方法在本人身上
再回到这个小学教师的来信上来,其实,这个小学教师在表达她的内心的动力时,就用了文雅的方式。
她想和林说话,这是她的动力。她最初的方式是在办公室和林谈,但当发现林在这个场所一言不发时,她没有固执于这个方式,而是找了一块草地,在这里林放松了警戒,愿意启齿说话了。换到草地上,就是这个教师为她的动力找到的更文雅的表达方式。
或许,她也能够教会林这个准绳。
林的最初动力一样是十分好的,他并非是有意捣乱,而是真心肠以为其他班的五个节目比本人班的更好,并当同窗们向他施压时,他依然坚持本人的独立见解,这就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只是,当独立肉体变成被孤立的结果后,他接受不了了,对不承受他的独立肉体的同窗们施行了报仇行为。
那么,他能否能够学习在更富有应战的环境下,找到更文雅的方式来坚持这种独立肉体呢?
这位可敬的教师已在引导林考虑这个问题了,她在劝导了林一番后说:“你以后还会有许多相似的时辰,你的见解跟多数人不一样,并且一样不被人接纳,这时你怎样办呢?”
林答复说:“渐渐解释呗。”
教师继续问:“解释了,还是误解你呢?”
“那就算了。”林无法地摇了摇头。
比起用暴力去攻击孤立本人的人,“算了”已是很文雅的表达方式了,那么还有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呢?这位教师本人为林多找了一个方式:能够向教师或其他大人求助。
除此之外,肯定还会有很多方式,例如不带心情地议论本人见解,如你不带心情,那么即使他人不赞同你的独立见解,随便也不会与你为敌。很多时分,我们是由于在表达本人的独立见解时有了一种无形的傲慢——“我是正确的,你们是错误的”,那才会激起他人的攻击,由于傲慢就是在攻击他人。
此外,碰到这样的时辰,一个很好的方法是将留意力从他人身上拉回,关注本人内在的感受。留意力放在他人身上,就会有愤恨和怨气——“为什么你们这样看我”,而一照顾本人内在的感受,会发现愤恨和怨气的源头是“你们没有依照我希望的去做”,就会宁静下来。
前不久,我在广州莲花山学过一星期的催眠,授课教师是美国著名的催眠师斯蒂芬·吉里根教师。他倡议,在这种近乎失控的时辰,一个很好的方法是:深呼吸,并将留意力集中在本人下腹部的丹田上,这样会沉下来,获得和本人内在的衔接,也就是获得了和潜认识的衔接,一些好的处理方法会自动跳出来。
假如林能学会信任潜认识——这比信任教师和家长要更重要,在这种时辰坚持镇定,并向潜认识寻求答案,那么潜认识会给他更好的方法,这种方法或许会超出一切大人的想象。
相应的,林的同窗们的动力也是十分好的,他们很有集体荣誉感,喜欢本人的班集体,这也是很好的动力。那么,当这种集体荣誉感遭到应战时,孩子们能否在坚持本人的集体荣誉感时找到更文雅的表达方式,而不是一味地去孤立特立独行的林呢?
太极图中,黑白并存,而且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你能够同时享用A和-A
或许,最好的方法是这位教师、我和吉里根教师都不晓得的,而这位教师能够尝试着让孩子们本人去找到最好的方法,她能够将孩子们召集起来,先是谈一下本人在这一事情中的感受,再去讨论好的处理方法。这种团体讨论中的一个准绳是,只议论本人的感受,而不针对他人,如其他孩子不能倡议林该怎样做,他们只须议论本人的感受,而让林本人去讨论本人该如何做。同时,作为团体讨论的督导,这位教师需求保证一点:任何人都能够平安的、不受批判的议论本人的任何感受。
假若能保证这两点,孩子们一定会找到最合适他们本人的方法,虽然他们和林的动身点貌似不同,但当他们找到本人更好的表达方式后,他们会发现,这一对矛盾是能够同时存在的,他们能够同时既具有集体荣誉感,也允许独立见解的存在,而这种“和而不同”的境地是那么美妙。
在莲花山上催眠课时,有一个很简单的练习,由两个催眠师给一个个案做治疗,先引导个案全身放松进入催眠状态,然后依照以下程序说话:
催眠师1:你能够享用A。
催眠师2:你也能够享用-A。
催眠师1和2同时说:你能够同时享用A和-A,这是一种十分美好的体验。
譬如,A和-A能够是“固执和放下”、“努力和闲适”、“慌张和放松”、“认识和潜认识”等等。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练习,但它却是这一星期来最触动人心的练习,很多学员反映,催眠师1这样说而催眠师2那样说时,他们感到难受和抵触,但当他们同时说“你能够同时享用A和-A”时,他们的泪水刹那间涌了出来。
这个简单的练习之所以触动了那么多人,在我看来,其缘由是,我们的心智普遍处于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状态中。这种状态,在肉体剖析学派中被称为是偏执团结状态,是3个月婴儿的正常开展程度,这般大的婴儿无法处置矛盾的信息,于是采用了团结的心理机制,这一刻要么只承受A的信息,要么只承受-A的信息,而不能同时承受A与-A并存。譬如,这一刻的妈妈要么是全然圆满的,要么就是彻底邪恶的,而真实状况是一个妈妈是既有优点又有缺陷,这种矛盾信息是同时并存的。
假如哺育环境足够好的话,一个婴儿会比拟顺利地渡过偏执团结期,而进入抑郁期。在抑郁期,心智更为成熟的婴儿逐步明白,好与坏、满足和不满原来是并存的,他为此感到一些抑郁,因不能再固执于“圆满”了,但同时也具有了更为成熟的心智,学会了宽容和信任。譬如,他终于学会承受一个事实:妈妈既有优点又有缺陷,“好妈妈”和“坏妈妈”原来能够是一个人。
或许是,足够好的妈妈太少了,结果招致无数人仍在很大水平上停留在偏执团结期,那些被这个简单练习所触动的学员,他们分歧的说法是,“我不断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经过这个练习才觉得到,我是能够既黑又白的。”有的学员则援用太极图说,不只能够是既黑又白,而且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这个道理假如用到识人中,能够构成这样一个认识:在一个人身上看到黑的存在,就能够肯定他的身上有白的存在,而且黑与白的水平是相当的,所以,假若一个人认识上对某一事物越是固执,就意味着,他内心中相反的力气就越强。
我是经过大量的事例深深地明白了这一个道理,以前,我在文章中总结过这个道理:
假如一个人超级外向,那能够断言,他其实超级内向,他看似朋友无数,但其实没有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假如一个人超级快乐,那能够断言,他其实超级悲伤,他在白昼、在他人面前十分快乐,而晚上会一人单独抽泣;
假如一个人超级性感,那能够揣测,他很可能是性淡漠;
假如一个人超级友好,那能够揣测,他的内心中藏着很大的阴影……
能够说,每个人的人心恰如一张太极图,有黑有白,而且黑白重量相当。只是,我们认识上常常会断定某一方面的内容为“好”,而断定另一方面的内容为“坏”,然后认识上固执于“好”,但“坏”并未消逝,它只是被压制到潜认识中而已。
你的病症很美,你能够这样
结果是,我们越固执于白,内心中的黑就越多,而一旦对白的固执消逝,就可能一霎时转向黑,正如那句名言“不流芳百世就遗臭万年”。
心理问题产生的一个重要缘由就是团结与偏执,而心理治疗的一个重要作用是逐步减轻来访者对某一方面的偏执,减缓其内心的团结,让那些横亘在黑与白之间的墙逐步倒塌,并在原本貌似不能共处的矛盾中搭建起一座桥梁。
这也正是催眠课上那个小练习的价值所在。不只如此,在催眠课上,吉里根教师时辰提示我们,不要被一个现象的外表逻辑所迷惑,请留意矛盾的互补,请找出所谓问题的对立面,也即互补面。
吉里根的一个来访者来骄傲门,她有形形色色的病症,其中中心的病症是一发病便会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她的“不动”的病症是如此显著,而与此对应的是,她的家族的无形的家规是“百分百活泼,谁都不能够游手好闲”。家族中有很多胜利人士,都是精神极端旺盛的工作狂,以至家族的每次聚会都会搞成运动会。例如,一次聚会成了马球竞赛,她的96岁的祖父也参与竞赛,还从马上摔下来并且心脏病发作,而她的妈妈则对她的祖父说:“快起来,不要偷懒!”
在这个家族,活泼被视为绝对的好,而不动则被视为绝对的坏,但这只是认识层面而已,潜认识中,你一定会在说“你很累,你需求休息”。当其他家人都是绝对的活泼时,整个家族就需求人来均衡,而这个来访者就是均衡,她用看起来十分夸大的病症表达了整个家族的潜认识,也用这个绝对不动的中心病症均衡了家族的失衡状态。
这个家族中,会将不动视为绝对的坏,所以她的不动成了所谓的病症,但吉里根教师引导我们考虑说;“这为什么非得是病症,而不是资源呢?这个家族没有谁说,这很美,这是你内在的动力,你完整能够放松。大家都说,你这样太糟糕了。但是,作为催眠师,我真诚地对她说,你能够不动,这很美。”
当她的这种病症被接纳后,这个背后的动力也就被尊重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她可不能够用更文雅的方式来表达这个动力。
她之所以不能用文雅的方式来表达这个动力,是由于她四周的人都说,闲适是绝对不允许的,是“坏”的,这种家族认识催眠了她,她也就只能用“坏的方式”来表达这种“坏”的动力。
但是,假若在治疗中她的这个动力被接纳了,不再被视为“坏”,那么也就不用用“坏”的方式来表达这个动力,而能够用更好的方式来表达了。或者说,她能够用更自然、更真诚的方式来表达这个动力了。
黑或者白都不是问题,假若你黑的时分接纳黑,那么黑就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我们黑的时分会想着白,白的时分会想着黑,于是不断处于矛盾中,而且越黑就越想着白,越白就越想着黑,结果极端行为总是带着很矛盾的情感,而这种矛盾情感才是我们痛苦的源头。
支配愿望激烈的女强者一方面固执于控制,但同时她们又深深地盼望有一个远比她们更强的男人来支配她,于是矛盾就产生了。西方社会,一些CEO级别的强者们在公司里颐指气使,但晚上会去玩性受虐游戏,找一个支配愿望很强的“女王”在性关系中支配本人,也是相似的道理。
以为某个动力是坏的,就会运用坏的表达方式
同样,固执于依赖的人,会同时又极端恶感本人的依赖,这就成了问题。依赖者只习气运用依赖的逻辑,但同时他们又恶感这一逻辑,痛苦自然就会产生。
支配也罢,依赖也罢,这都是行为,外表上有欠缺,以至是大有欠缺,但这行为背后的动力是“我盼望与另一个人接近”,这是很好的动力。那么,可不能够用更文雅的方式来表达这个动力呢?
以至,即使支配和依赖也不是问题,问题只是我们又支配又厌恶支配,又依赖又厌恶依赖,结果,我们所惯常运用的方式被我们视为“坏”,而这最终招致我们会用自毁或伤人的“坏的方式”来支配或依赖。假如我们不是那么抵触本人这些离不开的方式,承受它们,也就能够用“好的方式”来支配或依赖了。
所以,咨询师也罢,教员也罢,当看到来访者或学生的“坏的方式”时,重要的不是去和这个方式对立并试图消灭它,而是帮对方包容这种方式,并帮对方寻觅“好的方式”,更文雅地表达背后的动力。
同时,也当认识到,任何详细的行为方式都是有局限的,圆满的行为方式不存在,所谓的圆满方式,不过又是非黑即白的游戏而已,圆满只存在于背后的动力中,而中心的动力都是爱。
再回到最初的故事中来,那位小学教师还附上了林的父亲的回信,而回信显现,林的父亲在一定水平上将独立见解绝对化了,他存在着这样的逻辑:“独立是好的,同流合污是坏的。”这个逻辑自然会影响林,而林之所以对同窗们孤立他那么有心情,可能是由于他对这个逻辑过于固执了,我深深地以为,独立见解是好的,你们怎样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呢?!
同时,也可看到,当这个班集体将“集体荣誉”视为“好”而将“不保卫集体荣誉”视为“坏”后,“不保卫集体认识”的林就运用了“坏”的方式来表达他想具有独立肉体的内在动力了。
磁铁的磁力来自于矛盾并存。
独立肉体和集体荣誉有一个共同的动力
这也能够说,林被同窗们给催眠了,当他运用这种方式时,他其实就是无形中被同窗们的集体意志给左右了。这种情形很常见吧,当我们发现,本人就是不被某些人接纳时,就失去了自我,而开端自暴自弃,而自暴自弃的方式,通常就是这些人所视为的“坏的方式”。
例如,有些女孩怎样努力父母就是不认可她,她失望了,自暴自弃了,而去变成坏女孩,而且坏的方式正是父母所惧怕的,父母惧怕她和坏孩子交往,她偏偏总是和他们混在一同,父母惧怕她滥性,她偏偏就滥性。
这些行为貌似更难被承受了,但这种自暴自弃行为的对立面,依然是“我盼望得到父母的爱”,这一对矛盾行为背后的动力是很好的,问题只是,这种很好的动力能否用更文雅的方式来表达。
林的一对矛盾是“我喜欢独立肉体”和“我惧怕独立肉体不被接纳”,而林的同窗的一对矛盾则是“有集体荣誉感”和“恶感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但假如开掘更进一步的动力,就能够说,他们之间是没有矛盾的,由于这两对矛盾能够在一个更深的动力上统一同来——“我们都盼望我们的班集体更杰出”,在这个更深的动力上,林的独立见解是很好的,其他同窗的集体荣誉感是很棒的。
林咬本人的同窗,就是一种轻度偏执行为,他在用这种方式来保卫本人的逻辑“独立肉体是绝对好的”。同窗们孤立林,也是一种轻度偏执行为,他们在用这种方式来保卫本人的逻辑“集体荣誉感是绝对好的”。这都是在将一些事物视为“好”而将另一些事物视为“坏”,结果这种心理上的团结和抵触最终制造了事实上的团结和抵触。
知春寒
编辑:知春寒